101	篇章編號	【篇章編號】 1683
102	篇章名稱	【篇章名稱】 我的四個假想敵 (1683)
103	來源	新高中指定篇章
104	文類	【文類】 現當代散文
105	作者	【作者】 余光中 (9904)
106	題解	【題解】 本文是一篇幽默詼諧的作品，作者利用了新穎的表達方式，寫女兒的男朋友是「假想敵」，幻想自己和「假想敵」戰鬥，表達出父親對女兒呵護不至的感情。
107	文本	《我的四個假想敵》 余光中 二女幼珊在港參加僑生聯考，以第一志願分發台大外文系。聽到這消息，我鬆了一口氣，從此不必擔心四個女兒通通嫁給廣東男孩了。 我對廣東男孩當然並無偏見，在港六年，我班上也有好些可愛的廣東少年，頗討老師的歡心，但是要我把四個女兒全都讓那些「靚仔」、「叻仔」擄掠了去，卻捨不得。不過，女兒要嫁誰，說得灑脫些，是她們的自由意志，說得玄妙些呢，是因緣^1，做父親的又何必患得患失呢？何況在這件事上，做母親的往往位居要衝^2，自然而然成了女兒的親密顧問，甚至親密戰友，作戰的對象不是男友，卻是父親。等到做父親的驚醒過來，早已腹背受敵，難挽大勢了。 在父親的眼裏，女兒最可愛的時候是在十歲以前，因為那時她完全屬於自己。在男友的眼裏，她最可愛的時候卻在十七歲以後，因為這時她正像畢業班的學生，已經一心向外了。父親和男友，先天上就有矛盾。對父親來說，世界上沒有東西比稚齡的女兒更完美的了，唯一的缺點就是會長大，除非你用急凍術把她久藏，不過這恐怕是違法的，而且她的男友遲早會騎了駿馬或摩托車來，把她吻醒。 我未用太空艙的凍眠術，一任^3時光催迫，日月輪轉，再揉眼時，怎麽四個女兒都已依次長大，昔日的童話之門砰地一關，再也回不去了。四個女兒，依次是珊珊、幼珊、佩珊、季珊。簡直可以排成一條珊瑚礁。珊珊十二歲的那年，有一次，未滿九歲的佩珊忽然對來訪的客人說：「喂，告訴你，我姐姐是一個少女了！」在座的大人全笑了起來。 曾幾何時，惹笑的佩珊自己，甚至最幼稚的季珊，也都在時光的魔杖下，點化成「少女」了。冥冥之中，有四個「少男」正偷偷襲來，雖然躡手躡足，屏聲止息，我卻感到背後有四雙眼睛，像所有的壞男孩那樣，目光灼灼，心存不軌，只等時機一到，便會站到亮處，裝出僞善的笑容，叫我岳父。我當然不會應他。哪有這麽容易的事！我像一棵果樹，天長地久在這裏立了多年，風霜雨露，樣樣有份，換來果實累累，不勝負荷。而你，偶爾過路的小子，竟然一伸手就來摘果子，活該蟠地^4的樹根絆你一跤！ 而最可惱的，卻是樹上的果子，竟有自動落入行人手中的樣子。樹怪行人不該擅自來摘果子，行人卻說是果子剛好掉下來，給他接著罷了。這種事，總是裏應外合才成功的。當初我自己結婚，不也是有一位少女開門揖盜^5嗎？「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」，說得真是不錯。不過彼一時也，此一時也。同一個人，過街時討厭汽車，開車時卻討厭行人。現在是輪到我來開車。 好多年來，我已經習於和五個女人為伍，浴室裏彌漫著香皂和香水氣味，沙發上散置皮包和髮捲，餐桌上沒有人和我爭酒，都是天經地義的事。戲稱吾廬為「女生宿舍」，也已經很久了。做了「女生宿舍」的舍監，自然不歡迎陌生的男客，尤其是別有用心的一類。但自己轄下的女生，尤其是前面的三位，已有「不穩」的現象，卻令我想起葉慈^6的一句詩： 一切已崩潰，失去重心。 我的四個假想敵，不論是高是矮，是胖是瘦，是學醫還是學文，遲早會從我疑懼的迷霧裏顯出原形，一一走上前來，或迂迴曲折，囁嚅^7其詞，或開門見山，大言不慚^8，總之要把他的情人，也就是我的女兒，對不起，從此領去。無形的敵人最可怕，何況我在亮處，他在暗裏，又有我家的「內奸」接應，真是防不勝防。只怪當初沒有把四個女兒及時冷藏，使時間不能拐騙，社會也無由污染。現在她們都已大了，回不了頭。我那四個假想敵，那四個鬼鬼祟祟的地下工作者，也都已羽毛豐滿，甚麽力量都阻止不了他們了。先下手為強，這件事，該乘那四個假想敵還在襁褓^9的時候，就予以解決的。至少美國詩人納許（Ogden Nash，^1902-^1971）勸我們如此。他在一首妙詩《由女嬰之父來唱的歌》（Song to Be Sung by Father of Infant Female Children）之中，說他生了女兒吉兒之後，惴惴不安，感到不知甚麽地方正有個男嬰也在長大，現在雖然還渾渾噩噩，口吐白沫，卻註定將來會搶走他的吉兒。於是做父親的每次在公園裏看見嬰兒車中的男嬰，都不由神色一變，暗暗想：「會不會是這傢伙？」 想著想著，他「殺機陡萌」(My dreams, I fear, are infanticide)，便要解開那男嬰身上的別針，朝他的爽身粉裏撒胡椒粉，把鹽撒進他的奶瓶，把沙撒進他的菠菜汁，再扔頭優游的鱷魚到他的嬰兒車裏陪他遊戲，逼他在水深火熱中掙扎而去，去娶別人的女兒。足見詩人以未來的女婿為假想敵，早已有了前例。 不過一切都太遲了。當初沒有當機立斷，採取非常措施，像納許詩中所說的那樣，真是一大失策。如今的局面，套一句史書上常見的話，已經是「寇入深矣！」女兒的牆上和書桌的玻璃墊下，以前的海報和剪報之類，還是披頭，拜絲，大衛•凱西弟^10的形象，現在紛紛都換上男友了。至少，灘頭陣地已經被入侵的軍隊佔領了去，這一仗是必敗的了。記得我們小時，這一類的照片仍被列為機密要件，不是藏在枕頭套裏，貼著夢境，便是夾在書堆深處，偶爾翻出來神往一番，哪有這麽二十四小時眼前供奉的？ 這一批形跡可疑的假想敵，究竟是哪年哪月開始入侵廈門街余宅的，已經不可考了。只記得六年前遷港之後，攻城的軍事便換了一批口操粵語少年來接手。至於交戰的細節，就得問名義上是守城的那幾個女將，我這位「昏君」是再也搞不清的了。只知道敵方的炮火，起先是瞄準我家的信箱，那些歪歪斜斜的筆跡，久了也能猜個七分；繼而是集中在我家的電話，「落彈點」就在我書桌的背後，我的文苑^11就是他們的沙場，一夜之間，總有十幾次腦震蕩。那些粵音平上去入，有九聲之多，也令我難以研判^12敵情。現在我帶幼珊回了廈門街，那頭的廣東部隊輪到我太太去抵擋，我在這頭，只要留意台灣健兒，任務就輕鬆多了。 信箱被襲，只如戰爭的默片^13，還不打緊。其實我寧可多情的少年勤寫情書，那樣至少可以練習作文，不致在視聽教育的時代荒廢了中文。可怕的還是電話中彈，那一串串警告的鈴聲，把戰場從門外的信箱擴至書房的腹地，默片變成了身歷聲，假想敵在實彈射擊了。更可怕的，卻是假想敵真的闖進了城來，成了有血有肉的真敵人，不再是假想了好玩的了，就像軍事演習到中途，忽然真的打起來了一樣。真敵人是看得出來的。在某一女兒的接應之下，他佔領了沙發的一角，從此兩人呢喃細語。囁嚅密談，即使脈脈相對的時候，那氣氛也濃得化不開，窒得全家人都透不過氣來。這時幾個姐妹早已迴避得遠遠的了，任誰都看得出情況有異。萬一敵人留下來吃飯，那空氣就更為緊張，好像擺好姿勢，面對照相機一般。平時鴨塘一般的餐桌，四姐妹這時像在演啞劇，連筷子和調羹都似乎得到了消息，忽然小心翼翼起來。明知這僭越^14的小子未必就是真命女婿，（誰曉得寶貝女兒現在是十八變中的第幾變呢？）心裏卻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淡淡的敵意。也明知女兒正如將熟之瓜，終有一天會蒂落而去，卻希望不是隨眼前這自負的小子。 當然，四個女兒也自有不乖的時候，在惱怒的心情下，我就恨不得四個假想敵趕快出現，把她們統統帶走。但是那一天真要來到時，我一定又會懊悔不已。我能夠想像，人生的兩大寂寞，一是退休之日，一是最小的孩子終於也結婚之後。宋淇有一天對我說：「真羡慕你的女兒全在身邊！」真的嗎？至少目前我並不覺得，自己有甚麽可羨之處。也許真要等到最小的季珊也跟著假想敵度蜜月去了，才會和我存^15並坐在空空的長沙發上，翻閱她們小時相簿，追憶從前，六人一車長途壯遊的盛況，或是晚餐桌上，熱氣蒸騰，大家共享的燦爛燈光。人生有許多事情，正如船後的波紋，總要過後才覺得美的。這麽一想，又希望那四個假想敵，那四個生手笨腳的小夥子，還是多吃幾口閉門羹，慢一點出現吧。 袁枚^16寫詩，把生女兒說成「情疑中副車^17」，這書袋掉得很有意思，卻也流露了重男輕女的封建意識。照袁枚的說法，我是連中了四次副車，命中率夠高的了。余宅的四個小女孩現在變成了四個小婦人，在假想敵環伺^18之下，若問我擇婿有何條件，一時倒恐怕答不上來。沉吟半晌，我也許會說：「這件事情，上有月下老人的婚姻譜，誰也不能竄改，包括韋固^19，下有兩個海誓山盟的情人，『二人同心，其利斷金^20』，我憑甚麽要逆天拂人^21，梗在中間？何況終身大事，神秘莫測，事先無法推理，事後不能悔棋，就算交給廿一世紀的電腦，恐怕也算不出甚麽或然率來。倒不如故示慷慨，僞作輕鬆，博一個開明父親的美名，到時候帶顆私章，去做主婚人就是了。」 問的人笑了起來，指著我說：「甚麽叫做『僞作輕鬆』？可見你心裏並不輕鬆。」 我當然不很輕鬆，否則就不是她們的父親了。例如人種的問題，就很令人煩惱。萬一女兒發癡，愛上一個聳肩攤手口香糖嚼個不停的小怪人，該怎麽辦呢？在理性上，我願意「有婿無類^22」，做一個大大方方的世界公民。但是在感情上，還沒有大方到讓一個臂毛如猿的小夥子把我的女兒抱過門檻。 現在當然不再是「嚴夷夏之防^23」的時代，但是一任單純的家庭擴充成一個小型的聯合國，也大可不必。問的人又笑了，問我可曾聽說混血兒的聰明超乎常人。我說：「聽過，但是我不希罕抱一個天才的『混血孫』。我不要一個天才兒童叫我Grandpa，我要他叫我外公。」問的人不肯罷休：「那麽省籍呢？」 「省籍無所謂，」我說。「我就是蘇閩聯姻^24的結果，還不壞吧？當初我母親從福建寫信回武進，說當地有人向她求婚。娘家大驚小怪，說『那麽遠！怎麽就嫁給南蠻！』後來娘家發現，除了言語不通之外，這位閩南姑爺並無可疑之處。這幾年，廣東男孩鍥而不捨^25，對我家的壓力很大，有一天閩粵結成了秦晉^26，我也不會感到意外。如果有個台灣少年特別巴結我，其志又不在跟我談文論詩，我也不會怎麽為難他的。至於其他各省，從黑龍江直到雲南，口操各種方言的少年，只要我女兒不嫌他，我自然也歡迎。」 「那麽學識呢？」 「學甚麽都可以。也不一定要是學者，學者往往不是好女婿，更不是好丈夫。只有一點：中文必須精通。中文不通，將禍延吾孫！」 客又笑了。「相貌重不重要？」他再問。 「你真是迂闊之至！」這次輪到我發笑了。「這種事，我女兒自己會注意，怎麽會要我來操心？」 笨客還想問下去，忽然門鈴響起。我起身去開大門，發現長髮亂處，又一個假想敵來掠余宅。 （民國）六十九年九月於廈門街
108	注釋	【注釋】 1 因緣：佛教指產生結果的直接原因和輔助促成結果的條件或力量，這裏指緣分。 2 要衝：全國的或某一個地區重要道路會合的地方，此處形容在女兒的婚事上，母親居於重要的地位。 3 一往：聽憑，任憑。 4 蟠地：指果園。 5 開門揖盜：揖，請。原意指開了問請強盜進來，比喻引進壞人來危害自己。文中謂少女男友為盜，幽默語。 6 葉慈：威廉．巴特勒．葉慈（William Butler Yeats）（1865－1939），愛爾蘭詩人、劇作家。早期作品風格具浪漫氣息，後期作品趨向現代主義。1923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。 7 囁嚅：形容想說話而又吞吞吐吐不敢說出來的樣子。 8 大言不慚：形容不顧事實而妄言誇大，比喻不知羞愧，文中有揶揄的意味。 9 襁褓：包裹嬰兒的被子和布條。 10 披頭，拜絲，大衛．凱西第：三者均為上個世紀歐美流行文化的偶像明星。披頭，即The Beatles，上世紀最知名的英國流行樂隊。拜絲，即嗆辣紅椒合唱團，Red Hot Chili Peppers，美國加州洛杉磯搖滾樂隊。大衛．凱西第，即David Cassidy，1970年代美國著名的搖滾樂手。 11 文苑：書房。 12 研判：研究判斷。 13 默片：早年的影片只有影像，沒有聲音，稱為無聲片。 14 僭越：假冒名義，超越本分。此處有自負之意。 15 我存：余光中的妻子，范我存，出生書香世家，對玉器研究頗深，曾擔任高雄市立美術館義工，負責導覽，每次畫展均收集資料與余光中共同研究，二人感情深厚。 16 袁枚：袁枚（1716－1797年）字子才，號簡齋，別號隨園老人。浙江錢塘人。清代乾隆年間的詩人，作品有《小倉山房文集》、《子不語》等。 17 「情疑中副車」：心理上疑惑是中了副榜貢生。副車是指清代鄉試正榜錄取以外，另行錄取名列副榜的貢生。 18環伺：四周窺視。 19 韋固：月下老人的神話傳說人物之一。相傳唐代人韋固，在街上偶遇月下老人，問及其將來的妻子，老人答他是店北頭賣菜的瞎老太太的小女兒，韋固聽後大怒，暗中派僕人刺殺她，但僕人作賊心虛，只傷了女孩的眉心，最後那個女孩依舊成為韋固的妻子，而韋固亦從此明白天意之不可違。文中是用作呼應「上有月下老人的婚姻譜，誰也不能竄改」。 20 二人同心，其利斷金：見《周易．系辭上》：「二人同心，其利斷金；同心之言，其臭如蘭。」原意指君臣同心協力，無往而不利。後世省作「同心斷金」或「斷金」，泛指齊心協力所表現出的重大效果，也指友誼深厚和牢固。文中指情人之心堅貞如一。 21 逆天拂人：逆，不順從。拂，違背，全句指不順從天意和違背別人的意圖。 22 有婿無類：仿擬「有教無類」。 23 嚴夷夏之防：即嚴防夷夏。夷，古代對中原以外各族的蔑稱；夏，宋代興起於今內蒙古一部分及甘肅西北部的國家。夷、夏這裏指中華民族以外的民族。 24 蘇閩聯婚：余光中原籍福建省（簡稱「閩」）永春縣，而他生於江蘇省（簡稱「蘇」）南京市。范我存是他的遠房表親，所以文中以此暗指他們的婚姻。 25 鍥而不捨：鍥，鏤刻。捨，捨棄、停止。鍥而不捨指不斷刻下去而不停止。比喻堅持到底，奮勉不懈。 26 秦晉：指兩姓聯姻。春秋時，秦晉兩國的君主好幾代通婚，故有此稱。
109	內容分析要點	【內容分析要點】 1. 有感女兒長大，對「假想敵」產生「敵意」 作者文中展現出視女兒男朋友為「假想敵」，害怕女兒給男朋友搶去，如文中異想天開的用急凍術把女兒收藏。 2. 對女大不中留的無奈 「昔日的童話之門砰地一關，再也回不去了」，反映作者對於女兒成長後，內心感到的一點點失落。「做了「女生宿舍」的舍監，自然不歡迎陌生的男客，尤其是別有用心的一類」一句，可看出作者對女兒男朋友的敵意。 3. 與「假想敵」展開「攻防戰」 「只知道敵方的炮火，起先是瞄準我家的信箱」、「他們的沙場，一夜之間，總有十幾次腦震蕩」、「他佔領了沙發的一角，從此兩人呢喃細語」，作者用了有關打仗的用字，把男朋友對女兒的追求看成是打仗。 4.對「假想敵」投降和申述對「假想敵」的要求 作者沒辦法阻止女兒要嫁人的事實，就只好「偽作輕鬆」，退而求次，借主客答問形式表示對擇夫婿的看法。
110	寫作手法要點	【寫作手法要點】 1. 構思新奇 作者把女兒的男朋友視為「假想敵」，把我和男朋友寫成「我方」和「敵方」。 其後又把男朋友對女兒的追求看成是打仗 :「究竟是哪年哪月開始入侵廈門街余宅的，已經不可考了。只記得六年前遷港之後，攻城的軍事便換了一批口操粵語少年來接手」。作者以戰爭為主線的結構，令人讀來樂趣無窮。 2. 豐富的想像力 作者以「昔日的童話之門砰地一關，再也回不去了」流露對時光飛逝的感慨。 「我」異想天開的用急凍術把女兒收藏，但最後「她的男友遲早會騎了駿馬或摩托車來，把她吻醒」，這些的幻想皆十分有趣。 3. 人物形象生動傳神 (a) 父親 本文的父親對女兒很慈愛，十分疼愛她們，但是他的佔有慾很強，幻想用急凍術把女兒收藏。而且，父親多疑嫉妒，視男朋友為「假想敵」，幻想「有四個「少男」正偷偷襲來」，對女兒立心不良。但另一方面，父親亦十分幽默和天真，例如「我」異想天開的用急凍術把女兒收藏，又幻想自己是一棵果樹，想用樹根把偷果子的小子狠狠絆一交。 (b) 女兒 女兒天真老成，她以為到了十二歲便是少女。另外，女兒亦故作矜持，當男朋友到訪時，女兒由活潑多言變得矜持，小心翼翼。還有，女兒戀愛時都不顧一切，甚至成為「內奸」，主動「開門揖盜」。 (c) 「假想敵」 「假想敵」十分狡猾，他們會「偷偷襲來」和「裝出僞善的笑容」，又會把「我」的果實採摘過去。 4. 善用多樣化心理描寫 本文都是作者的心路歷程，文中貫穿著兩個「我」，一個是明知女大當婚是必然的，但另一個我卻割捨不下。兩個「我」互相對立，但又彼此結合，把父親複雜的心理表現得淋漓盡致。 5. 中西合壁的語言風格 文中有些的用字典雅，如「結成秦晉」。另一方面，作者又改造成語和流行用語，如「有教無類」，仿「混血兒」而造「混血孫」。 6. 善用比喻，富幽默感 作者把女兒忽喻成「內奸」，把追求女兒的香港小伙子比作「廣東部隊」。這一些比喻十分生動有趣，令文章更富幽默感。
111	語譯
112	理解內容（問題）
113	理解內容（答案）
114	理解技巧（問題）
115	理解技巧（答案）